2月27日亲人病重无奈伤心句子祈祷的歌曲,孙晖坐在武汉一所高校宿舍改成的临时隔离病房里亲人病重无奈伤心句子祈祷的歌曲,用水性笔给武汉汉口医院呼吸三病区全体医护人员写了一封长长的感谢信,讲述他和母亲作为新冠肺炎感染者的艰难经历,以及如何在医护人员治疗下获得身心重生的故事。情真意切,字字动人。

“这是我的长情告白,当我提起笔的时候思绪万千,一口气把过往所见所闻也写进去了。” 孙晖对澎湃新闻(www.thepaper.cn)称,他原本想把在医院所有感人细节都记录下来,但终究因体力不支而无法完成。

大病初愈,他感觉体能大不如前,只要稍微负重或者远距离散步就会腿脚发软和头晕,肺部功能也尚未完全恢复。

此次疫情令他不仅是生理上的受到挫伤,更在心理上留下隐痛。

“我想把母亲在医院的经历写出来,但回忆起来心中难受,特别是描述她病重过程,心很沉很沉,只能一笔带过了。”孙晖说。

孙晖在武汉一所高校宿舍改成的临时隔离区,大病初愈,他明显感觉体能大不如前。

“再晚1小时,我就失去母亲了”

近一个多月时间,孙晖真实感受到生命的脆弱。他说,“如同溺水者在快淹死时做最后挣扎”。

这是一场与病毒和生命的赛跑。1月24日,他的母亲受寒后高烧38.5度以上,伴有咳嗽、乏力、腹泻症状,当天简单吃了家里的常备用药,症状已有所缓解了。未成想1月25日深夜11点左右,母亲病情急转直下,从起初的轻微胸闷逐步发展为呼吸困难。

孙晖感觉不妙,他判断母亲可能“中招”了。他先把父亲安排到另一套房子单独居住,同时把母亲送至医院,此时医院已人满为患,经过四个多小时的排队、挂号,最终医生给母亲开了口服药,并及时进行CT检查及核酸检测,但没输液,说输液室全是重症病人,极有可能感染。

当晚他把母亲接回家后,已经明白母亲的病症须住院治疗才行了。

1月26日晚,母亲病情已很严重,高烧、呼吸困难的症状加重,并已无法独立行走,连夜将她送往医院。幸运的是,他母亲恰好碰到一位从武汉大学中南医院调派过去的医生,在这位医生帮助下才得以进入留观室输氧。留观室没有床位,当晚母亲只能在轮椅上熬夜,但他已觉得很知足——“至少输上液了”。

1月27日,刚好有位病人转院了,他母亲在留观室有了一张床位。

当天医院对母亲进行核酸检测,尽管检测报告结论尚未出来,但和新冠肺炎的症状极为相似,病情急速恶化,动脉血氧降至70%以下,嘴唇和手指已呈黑紫色,生命垂危。

1月29日下午,母亲在垂危之际及时住进ICU重症监护室。

“再晚1小时,我就失去母亲了。”孙晖说,在陪伴母亲那几天,他真切感受到生命的脆弱和病人的痛苦。

2月1日,核酸检测报告出来后,母亲正式确诊为新冠肺炎。

在母亲住进ICU重症监护室当天,孙晖急忙拍下合影,他祈祷不要成为他和母亲合影的最后一张照片。

最绝望时,他写下遗书

在照顾母亲的过程中,孙晖无意中也感染了。

1月29日晚,睡觉前一切正常,早晨起床他发现衣服都湿透了,他并不知道当晚睡觉时已出现短暂高烧的现象,起初他并未在意。从1月30日起,他出现轻微头晕症状,但很快消失,并没有其他症状。1月31日早晨,他起床时又发现衣服湿透了,这才引起他的警觉。

1月31日上午,他赶到一家医院求诊,医生给他开了张CT检查单,同时开了奥司他韦(Oseltamivir)和拜复乐(盐酸莫西沙星片),让他先居家隔离治疗。2月1日凌晨三四点左右,他趁病人不多时赶到医院做CT检查,结果显示为双肺多发性感染,医生说病情较为严重。

当天,他原本想把核酸检测也一起做了,但医院每天名额有限,只能排队等通知。

接下来几天,孙晖在亲朋好友帮助下四处买药,阿贝多尔、奥司他韦、连花清瘟和中药等等,只要有疗效的药品他都买来吃。如此维持下去,他的病毒症状似乎趋于稳定,高烧也有规律,每天一次,免疫系统也正在顽强抵抗病毒,即便晚上不吃药也能自动排汗退烧。

2月4日,他获得核酸检测报告并正式确诊为新冠肺炎感染者。

“在陪伴母亲时,我已预感自己感染新冠肺炎的几率会很高,但从未想到如此之快。”孙晖说,在发病第7天的时候,他去医院做CT复查时显示,病情似乎已有所好转,单个肺已完全吸收,正当他为此检查结果欣喜时,病毒又狠狠地抽了他一记耳光。

在此期间,他的高烧并未减退,通常每晚11点至凌晨次日1点持续发烧,时间很固定,只要排汗后即可退烧,后来演化为全天都处于高烧,有时烧到41度。

“我害怕了,猛吃退烧药,但很快退烧药也失效了,持续几天高烧彻底透支了我的体能,出现心脏、肝肾不适和疼痛情况,呼吸困难,动脉血氧降至90%乃至88%,我知道自己撑不了几天,炎症风暴(细胞因子的过度反应)来了,心脏也快顶不住了。”孙晖回忆说。

他只能四处求医问诊。作为新冠肺炎的重症病人,按标准他已无法入住方舱医院,可收治重症病人的医院又暂时没有床位。没办法,只能继续在家里隔离治疗。

“先退烧保命。”孙晖准备不再等待,他跑到一家医院要求医生给他开退烧药、CT和输液(包含打激素),当时医生很生气,只给他开了一些退烧药和CT检查单,并强烈要求他主动住院。

“我已无力去和她争辩了。”孙晖说,他也想早日住院治疗,但当时所有医院到处睡的都是重症病人,门诊大厅都睡满了,何时才能被收治根本无从得知具体时间表,在等待的时间他必须吃退烧药品来保存体力。毕竟因细菌和病毒引发高烧症状,单纯使用退烧药肯定治标不治本,最关键在于,他发现退烧药的药效时间越来越短了,它是危险的征兆。

“我的身体已顶不住再来几波高烧的冲击了。”孙晖说,此时病毒不断消耗他的体能,更在瓦解他的意志,绝望和无助不断袭来,情绪最低谷时,他甚至想到了最坏结果。

以防万一,他写下两份遗书,一份是存款证明,一份是具体的遗嘱交代。

“第2份写了很多,未写完,连续数日的高烧让我已没体能写完了。”孙晖对澎湃新闻称,这两份遗嘱家人至今不知道。

劫后余生,孙晖最想感谢的就是武汉汉口医院呼吸三病区的全体医护人员。

温暖与重生

正当孙晖准备听天由命之际,他被安排到了武汉汉口医院的呼吸三病区治疗,这再次给他带来了希望。

2月11日下午,他迫不及待地赶往医院,此时他身体极度虚弱,稍微一走路就气踹嘘嘘、头昏眼花,他是咬着牙才最终走到医院的病床前。

面对眼前的这一张病床,他百感交集。

“这个病床拯救了我和我的父亲,你问为啥还有我父亲亲人病重无奈伤心句子祈祷的歌曲?至少我生死都在医院,不用担心父亲因照顾我而感染了。”孙晖说。

住院当晚,他再度高烧,继续用退烧药,但排汗量明显减少。

对待他的病情,武汉汉口医院呼吸三病区医护人员的态度很认真,在询问病情时对他病历和病史都做了详细记载,还不忘照顾他的感受,嘱咐他多穿衣服,以防感冒,谦和而温柔的态度令他“心头一暖”。

武汉汉口医院的举动让经历数日情绪低谷的他重新点燃希望。

第一晚,他似乎很难适应医院的环境。

“夜里睡得不好,头晕得厉害,病友间相互影响较大。”孙晖回忆称。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汉口医院的医护人员对他采取了CT检查、核酸测试、血氧检测、输液和服药多种治疗措施。

“我记得输液比我想象得多,激素、消炎、护胃等各种辅助治疗输液都来了。”孙晖说,经过治疗,虽然当日仍高烧不退,但他已明显感觉身体没此前那种崩溃般的难受了。

住院第三天,高烧退了,始终维持在38度以内,从此没再发烧。

2月14日上午,该病区的负责人乐文卿医生前来查房,明确告知他双肺感染较为严重,这句正常的病情介绍让他焦虑不安。

乐文卿让他相信医生和相信自己。

“每天都有固定医生对我们测试、询问和记录病情,时刻检测病情变化,然会根据具体数据实施用药方案。”孙晖说,这里每位医护人员都让他倍感踏实。

“我们病房里几乎所有病人都打丙种球蛋白和人血蛋白,每天5个小瓶加2袋冲洗血管的盐水,加上各种辅助治疗输液,十几分钟换一次,这意味着护士要不停往返于各个病房换药,我和病友自己都很不好意思了,但她们从头到尾态度都很好,太难得了。”孙晖说,汉口医院呼吸三病区几乎都是重症病人,这意味着从喝水、发口罩、打针、吃药、换药、上厕所乃至帮忙购买生活用品,医护人员都要照顾到位。

她们凭借自己的专业、耐心、温情和冷静打动了所有病人。

孙晖记得有次医院刚好住进新的病人,原计划的饭量不足,这时有位护士就主动把自己的饭菜留给病人,此情此景让他一生难忘。

“我记得有次乐文卿医生为了给我们治病,四处托人找克力芝(洛匹那韦利托那韦片),你说感动不感动亲人病重无奈伤心句子祈祷的歌曲?”孙晖说,这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治疗记忆,但由于他们都穿着防护装备,不少医生和护士的衣服上都没写名字,他只能看到对方眼睛。

“我会在内心深处感谢和祝福他们。”孙晖说,在汉口医院住了两周时间,他的身体恢复得比预想的还要快,这令他信心十足,也知道自己距离出院的日子不远了。

伴随身体的明显好转,他压抑的内心也悄然生变,从绝望深谷迈向了温暖重生。2月26日,孙晖从汉口医院出院,当天被安排到武汉一所高校宿舍改成的临时隔离病房,进行康复隔离和医学观察。

孙晖现在武汉某高校宿舍改成的临时隔离病房。

“医者仁心,呼吸三科的天使们,你们不但治愈了我的疾病,更在我绝望的时候温暖了我的心,不断鼓励我前行,你们是最可爱的人。”孙晖在感谢信结尾时写道,他说现在最大愿望是盼望母亲能战胜病毒,获得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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